“我明白了,周厂长,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房间把所有的衣服都打上补丁。”唐子风假装严肃地说。
周衡没有在意唐子风的贫嘴,他说:“小唐,我们现在面临的局面,比我在京城的时候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也严峻得多。在火车上的时候,你跟我说到了厂里要先把业务抓起来,有了业务一切都好办了。但刚才在车上我向樊彩虹了解了一下厂里的情况,再结合韩伟昌说的情况,还有他们现在这样的安排,我觉得恐怕是要先把厂里的风气扭转过来才行。
“现在职工普遍对厂领导不信任,人心涣散。虽然上级安排了我们这些人过来,但群众对我们肯定是采取观望态度的。如果我们这些人来了,还和原来的厂长一样,坐着豪华轿车,住着小招待所,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移动电话,大家会怎么想?我们说的话,又怎么会有人听?届时我们就算要推出一些措施,只怕也是阻力重重,最后不了了之。”
“的确。”唐子风这回再没有调侃的意思了,他认真地说:“企业管理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企业的文化建设。没有健康的企业文化,一个企业就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动力。临一机这么好的基础,还竞争不过周边那些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私营机床企业,说到底就是没有了精神。”
“你不是学计划经济的吗,怎么还懂企业管理?”周衡没好气地呛了唐子风一句,这就是报复唐子风此前在他面前说的瞎话了。
唐子风凛然说:“我学计划经济不假,计划经济的本质,就是把整个国家当成一个大企业来管理。企业管理需要文化建设,国家管理同样需要文化建设。苏联为什么垮台了,就是因为它的文化崩溃了。”
“算你有理。”周衡无语了,这厮实在是太善辩了,那条舌头几乎可以医死人、活白骨。他回到正题上,说:“我有个考虑,咱们俩在招待所最多住两天,就搬到宿舍楼去住,也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