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明亮的监室,跟绝大部分人印象中阴冷潮湿、恶臭难闻以及布满刑具的牢房迥然不同,这间屋子内有一张小床、有一套小的桌椅,甚至还有一个热水壶、一套茶具。
这是商务司最高规格的监室了。
如果不是亲眼得见,朱文圻自己都不会相信,泉州这地界,竟然连囚牢都归置的这般干净整洁。
可着整个泉州,能住进商务司这间囚室的,只有泉州商会会长马驰。
他爹马博良当年就是泉州商会的会长,也就是那个曾跟时任海运司司丞耿江一道商量合伙做奴隶贸易的商人。
后来耿江虽然伏法被杀,但牵连并不大,也没有波及到他的父亲马博良,后来马博良病逝,马驰这位嫡长子就继承了这一切。
一个比马博良更加胆大的商人。
拖着整个海运司走私这种事,朱文圻怎么都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大胆的人,或者说,那么傻的人?
朱文圻进入监室的时候,马驰正在安然的看书,仿佛这里不是他生命的最后一站,而是一间旅馆,一间随时都可以离开的旅馆。
“别的不提,单只是你现在的这份处之泰然,便是顶了不起的人物。”
朱文圻坐在了马驰的对面,身后还站着两个保护的衙差,而实际上,朱文圻甚至都不想带护卫,即使马驰连刑具都没有上。
“稍等一下,容我看完这一段。”
没有急着回应朱文圻的话,马驰还在静心看书。
朱文圻也没有催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到马驰面前的茶碗只剩下一小半,还帮着添了一口,马驰搭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两下桌面,算是道谢。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有几分钟,马驰才合上书籍放到一旁,冲着朱文圻微微一笑:“劳朱司正等在下了。”
“没事。”
朱文圻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