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小,辈分可比朕长一辈,朕差一点都不知道该以何面目视魏国公,视四叔了。”
“朕昨晚要是睡了她,朕何以自处,四叔何以自处,徐家何以自处,而后,宗亲何以自处、武勋何以自处!”
马恩慧的眼皮猛烈跳动起来。
“朕差点就是弥天大错,差点就成了无道昏君,以前朕翻看史书,看前朝的君王有爱自己儿媳的,还要爱先皇考妃嫔的,甚至还有纳自己姐妹、侄女的,当然,这些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添水、饮茶。
“朝野内外都说朕是一个圣君,但也是一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皇帝,说朕是雄猜之主,已颇有太祖神韵。
你说朕要真纳了徐妙锦为妃,徐家人还有脸在朝为官吗?徐辉祖这个人朕了解,他是一个大忠臣,但也是一个重家的人,当年四叔想要谋反他还要护着徐仪华的周全。
到时候君臣暗生龃龉之事,徐家又攥着兵权,朕杀还是不杀呢。”
马恩慧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了汗珠,耳边仍然是朱允炆的念叨声。
“动了徐家,徐仪华,朕的这个四婶怎么自处?她的丈夫可是大明的燕王,是总参谋长,是武英殿大学士,是宗人府宗正!
好家伙,朕的心头大患呐,宗亲、武勋,这是要朕自斩?
君王无道,秽乱人乱,贪了自家婶婶妹妹的美色,还要无罪去兴杀戮,搞诛连,啧啧,朕这个名声呐,臭不可闻!”
事情的逻辑并不难推理,因为自己召徐妙锦侍寝的事太过于顺利了。徐仪华是个聪明人,她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她选择带着徐妙锦去皇后这里避难,但她忽视了一个醉酒皇帝的狂妄,也没有想到身为皇后的马恩慧连管都懒得管。
“别怪朕想得多,前段时间这朝中的文官集团才刚跟宗勋打完擂,可别让国舅做了别人的马前卒,听了不该听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