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泛滥了,乘舟而下,就那汛舟的薄弱,一个浪花过来就会被掀翻,到时候葬身鱼腹,尸骨都找不到。
瘦猴急了,说起话来都带起了哭腔:“要死人的,要死很多人的。”
被唤作二狗的年轻人从没想过真会发大洪水,想到洪水的恐怖和汛舟的脆弱,身子就抖楞起来。
“瘦猴,报警的话,咱们就会先死啊。”
一句话,说到了所有汛卒的心中。
想象跟现实不一样,他们只知道自打上个月开始降雨的时候,地方官府就开始招募汛卒,饷银丰厚,他们就觉得这是份美差,只要涨水的时候去下游报个警就没事了,但真等到事急的时候,心中才发现,去报警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不去,我要回家!”
一个汛卒陡然大喊一声:“咱们这是上游,溃堤泄洪也淹不到咱们这。”
眼瞅着这群人就要作鸟兽散,瘦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弟兄们,不能走,不能走啊!”大雨中,瘦猴直挺挺的跪在那里,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弟兄们,下游一定涨水了,而且涨得很快,但不一定形成决堤,大家难道不知道,一旦涨无可涨,河堤决口,洪水之下再无生机!那是几千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命啊!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啊!”
说着话,瘦猴甚至咚咚的磕起头来,这番姿态,让一众汛卒们都沉默下来,顿住了想要离开的脚步。
“当年咱们家乡闹灾,是江西人的粮食运过来赈的灾,咱们是吃江西人米活下来的啊。”
瘦猴哀求着:“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大明人,不能不管啊。”
“他妈的!”
二狗跺了跺脚:“狗娘养的贼老天,不是闹旱就是闹水,就那么想要老百姓的命吗?罢了,今天活不得就把这条命给他便是。”
汛卒们都是年轻人,都是容易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