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日,朝廷张榜,殿试推迟。
五月三十日。。。
推迟、继续推迟,一直在推迟。
京城一众会馆顿时慌了神。
那么多的学子吃喝拉撒,这笔开支谁能受得了啊。
这时候其他各省的会馆都乐于看江西的笑话,论富庶,江西可远远比不上浙江、福建和南直隶,哪怕是山西,好歹人家这两年还有煤业撑着,再说了,人家留京的才多少士子?
你们江西多厉害啊,一次会试录取上百人,养着吧。
江西会馆只撑了两个月,就濒临破产,不得不继续向在京的江西豪商化缘,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求到一万两银子,然后就在无休止的推迟中惶惶不安。
弄到最后,会馆里的江西学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在京城中四处求一份私塾教书的活计。
走也不能走,好容易闯过了会试,就差一步就是殿试,万一点了状元,谁不盼着成为下一个解大绅、杨士奇?
别说推迟几个月,你就是推迟几年,他们也得撑下去!
宁愿饿死都要臭南京一块地!
一众江西学子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并且开始在南京城里物色活计,偏生这个时候朝廷又张了榜:
殿试定于九月初三。
江西会馆差点提前放鞭炮庆祝。
殿试的头天晚上,江西会馆再一次大摆宴席,为所有留京参考的学子践行助威。
“诸位,且满饮此杯,祝各位一举录进,光耀门楣。”
会馆的管事高举酒杯,开心的不能自己,殿试之后,十日之内放榜,他再也不用伺候那么多的祖宗了!
所有学子齐齐应声,喜不自禁,“共勉之。”
殿试啊,一个学子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考试,这可不是院试、府试,考不中还能复考,殿试不中,没有录进,那也是个贡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