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光是赵桓在军中和民间的威望,就不是他能赶上的。
“既然殿下知道不能效仿官家,得天下万民之心,何不退而求其次?”张九成仅仅盯着赵谌,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退而求其次……就是要笼络商贾之心吗?”
张九成反问道:“殿下,士人以死,不笼络商贾,又能笼络何人?”
赵谌跌坐在椅子上,他略思量,就道:“纵然身为储君,也要有人摇旗呐喊,给你说好话。没有人帮衬支撑,稍微犯了点错,一句谗言,就可能丢了位置。能替我说话的,又必然是有些势力,不能是寻常百姓,不然给他们再多的好处,他们也没法替我说话……对吗?”
张九成顿了顿,“殿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恒产者,方有恒心。商贾富户,身家百万,他们自然一心求稳,而且他们明事理,懂情势,愿意为殿下效力啊!商贾逐利贪财,算不得最好的依仗,奈何官家推行均田,又迁居大族,打压大户,士人已经凋零殆尽,不得不依仗商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还要往下说,赵谌突然抬头,诘问道:“师兄这么说,莫非是等我登基之后,还要恢复世家大族不成?”
张九成又是一愣,神色很不自然,只能讪讪道:“殿下误会了,自然没有这个意思。”
赵谌把脸一沉,“师兄教诲我已经知道了,奈何我生性愚鲁,还要思索权衡,还请师兄暂时去休息吧!”
没有半点客气,将张九成打发走了。
赵谌只剩下震怒,也有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这种无奈来自两个方面,第一方面自然是他自己,权力运行,自然有逻辑在其中,不会无缘无故。就像张九成讲的,禁军是赵桓练的,燕云是赵桓恢复的,均田是赵桓推行的……天下军民人等只会感激赵桓。
他们对赵谌的尊重,最多停留在普通官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