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件事,我的意难平!”
“何事?”吕颐浩问道:“是朝政,还是家中?”
张悫苦笑,“这杯酒不该在东京喝啊!”
瞬间其他三个人都意识到了,张叔夜更是一拍大腿,“没错,光复燕山,该痛饮燕山才是!”
吕颐浩和刘韐纷纷点头,若是能在燕山府痛饮一场,也就不枉此生了。
这几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说到底,问题还是在他们身上。
为了北伐,准备了粮草钱帛,准备了兵器牲畜……却没有真的想清楚,要如何治理地方,今后朝堂要往哪边走。
“说起来三年休养生息的时候,就该整顿吏治,真正把变法深入人心……放手让万俟卨这等人去作为,也是老夫存心让他在前面冲,明知道他心术不正,却也不愿意亲力亲为。”吕颐浩自责道。
张悫更加凄苦,“也是我身体不行,才给了奸佞可乘之机。”
没有万俟卨的案子,就牵不出牛英当官,也就不会有王家覆灭,更不会牵连到士绅大族,以至于出现了对苏轼的评价之争……
怎么说呢?
理清人心,确定方略,甚至比北伐还要重要三分。
但这事情并不一定要在这时候做,假如他们早点察觉,早点拿出魄力,情况就会好很多很多。
奈何他们在新旧之间打转转儿,在治国的方略上面,大约也没有跳脱窠臼。
虽然有土断清丈,有摊丁入亩,他们也觉得是临时手段,或者是得罪人的事情,这才放任万俟卨在前面冲。
不得不说,的确是草率了。
“吕相公,要是让我来说,该拿出重立乾坤,再造一国的勇气,从头到尾,布局大宋……把昔日没有立好的根基扎实起来。只是可惜,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张悫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