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见解?”
张浚道:“官家,此番大战,娄室搏命冲阵,单论对金国的忠诚,此人无可挑剔,论起勇武,也是当世一等一的人物。说实话,虽为仇敌,臣依旧以为娄室不失为一个英雄。当然了,臣不是要官家褒奖他什么……臣是觉得眼下金国上层,并无一人能赶得上娄室。尤其是储君斜也,竟然主动溃逃,丢弃娄室,所作所为,只能说怯懦,无耻!”
张浚挺直腰杆,探身道:“官家,此时若是能把娄室尸体送回去,斜也的储位必定不保!没了斜也这个储君,吴乞买,粘罕,还有那几位太子,必然争斗。不管是谁胜出,都会动摇国本。”
“只要金国内乱,官家就可以趁机北伐,至少要光复大名府,最好打到真定府!如此一来,恢复燕云,也就指日可待了。”
张浚侃侃而谈,却是听傻了曲端和韩世忠。
还能这么玩?
他们俩都不大瞧得起文人,但情形又有所不同。韩世忠只是简单的嘴臭,容易的享受。曲端却是觉得自己也读过不少书,是正儿八经的文武全才,凭什么让我尊敬文人啊?你们有什么了不起?
而张浚就用实际行动,告诉曲端,论起玩心眼,你还真就不行!
这里面的逻辑也不复杂。
娄室为了大金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不管是实际情况,还是为了军心士气,金国都不能否认娄室的英勇。
既然不能如此,那就只能赞扬娄室,把他树立成膜拜效仿的典型。
毫无疑问,斜也的处境必定会很艰难。
在这个时候,宋军出手,把娄室尸体送回去,无疑是更加推高了娄室的地位,还有什么比敌人的认可,更能说明问题呢?
两国生死之战,毁灭才是最高的敬意。
这时候将娄室尸体送回去,毫无疑问,等于在沸腾的金国朝堂,再填一把柴火,浇一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