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浩绷着脸,微微颔首,思忖了片刻,他才道:“启奏官家,臣以为金富辙之言,是在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臣只想说一件事,金人图谋大宋,十几万大军南下,杀伤抢掠,无恶不作。我大宋上下,万众一心,奋起反击,一年之间,毙杀的金兵也在几万之上,重创金人气焰。结果就有人讲,说打仗不对,兵连祸结,劳民伤财,要给百姓休养生息,仿佛官家和朝廷有意害大宋百姓一样?”
“我只想问问诸公,冤有头,债有主!这场仗是咱们选的吗?难道真的是所有的战争都是错的?只要不打仗,不杀人,就是好的?就是老百姓想要的?”
“对于这种想法,我只能说迂腐乡愿,或者干脆说,就是居心叵测……照这个想法,是不是有朝一日,咱们北伐金贼,犁廷扫穴,杀了金人,还要背负骂名?说咱们残暴嗜血?有这样的道理吗?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又是谁选择了战争,现在说为了黎民百姓,想要议和,当初呢?是谁要攻破开封,把百万生灵变为奴仆?”
吕颐浩的声音在大殿回荡,不少人都瞠目结舌,呆呆看着这位新任的首相,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不管话说得再好听,可仔细想想,就知道其中的荒谬之处……金人为什么愿意议和,因为他们国内乱成一团,需要时间梳理。不说别的,只要咱们同意了议和,河东,河北,那么多的义军百姓,该怎么办?势必认为朝廷抛弃了他们,我想请问诸公,这个后果咱们谁能承担?”
“正因为百姓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我们才不能半途而废。金人并非不愿意战,他们只是害怕战败!咱们就该把最惨痛的失败,送到他们的面前!战!唯有血战到底,绝不议和,如此才能对得起苍生百姓的重托。”
“举国惶恐之时,是李伯纪挺身而出,力主抗金御敌;二十几万金人南下,国家危亡,是宗汝霖拖着老迈之躯,毅然北上,舍身赴死;兴汉侯拖肠死战,拼出了青化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