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包庇罪人,毫无是非对错。恕我说句过分的话,要是连屠戮百姓的贼人都不管,又和金人有什么区别?”
宗泽连连点头,“说得好,也说得对。可鹏举你想过没有,重新整训兵马,砥砺士气,需要多少时间,又需要多少钱财……金人这次退走,并非无力再战。等暑热过去,几万如狼似虎的恶鬼就会南下。你说得再对,也抵不过一句俗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岳飞依旧不服气,可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大口喘粗气,愤愤不平。
宗泽笑道:“我跟你讲这些话,不是劝说你什么,实际上,这些屁话,连老夫自己都劝说不了!我此去河北,就是做恶人,干坏事。河北百姓,没准恨老夫胜过金贼!”
岳飞纠结了,“宗相公,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去?”
“因为只有我能去!”宗泽傲然道:“我为官三四十年,一直都在地方做事。我今年快七十岁了,我还要进士功名在身。到了这把年纪,不管我做什么,都没人会怀疑宗泽图谋不轨。朝中宰执言官,也会因为我的功名,网开一面。”
“我知道地方的那帮人是什么德行,如果以国法约束他们,只怕能活下来的没几个。为了抗金大业,我只有把一切恶名背在身上,竭尽全力,御使河北地方豪强义士,共同抗金。至于什么时候背不动了,就是老夫一命归西之时。”宗泽笑了笑,“岳将军,你说事情这样,官家还会跟我计较吗?”
岳飞微微张大嘴巴,宗泽的这番话,太让他不知所措。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明明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却还要义无反顾跳进去。
到底是在求什么?
“宗相公,末将想知道,若是驱虎吞狼,依旧鱼肉百姓,到底是在做什么?”
宗泽微微摇头,“老夫也说不好,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御笔……”老头喜滋滋将赵桓写给他的诗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