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公,末将是混蛋,末将该死,怎么处置,都没有怨言。可末将也有几句话,我是真想不通!”
种师道重重哼了一声,却没有话说。
范琼仿佛受到了鼓舞,立刻就说道:“老相公,咱们奉旨进京勤王,为了保护官家,咱们是昼夜兼程,拼了性命,为了大宋江山,多少苦都吃得!可末将就想明白,什么御营司,是从哪个耗子窟窿冒出来的?凭什么就压咱们一头?”
范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就在帐篷外面,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隔着帘子,侧耳倾听。好多人的脸上都带着怒气。
“老相公,汴河上面放河灯,您看到了吧?那么多和尚念经,您也知道吧?同样是为国效力,凭什么他们就是人命!咱们这么多年,死了多少弟兄,就跟蒿草一般?光是这些虚的也就罢了,末将还听说了,这一次官家给御营开的军饷都是银子!而且还一次给了三个月!再看看咱们,铜子,还有交子,粮饷就没有充足过。都说皇帝不差饿兵,官家要是真的艰难,俺们也就认了,可都是为了朝廷效力,怎么就区分出三六九等?”
“还有!”范琼冷哼道:“我是扒了那几个小崽子,为什么扒他们的衣服,因为俺不服气!好啊!他们不过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崽子,身上的衬衣竟然是丝绸的,还是三层,五层的!”
范琼低头,指了指身上的伤疤,咧嘴自嘲,“俺为了大宋的江山,出生入死,满身都是伤疤,几次险些丢了性命。俺,俺连御营的一条狗都不如。官家想要杀人,只管砍了俺的脑袋,只求朝廷能给西军将士一个交代,俺范琼就算死了也值了!”
啪!
种师道怒拍桌案,豁然站起,胡须乱颤,怒到了银发竖起。
“谁敢杀你?杀你岂不是对不起西军将士?范琼啊,你这是来负荆请罪吗?老夫看你是来问罪的!行啊,老夫这里有刀子,你砍了我的头,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