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的心情是很好的,他带兵出城的时候,甚至没有见妻子梁红玉一面。他知道妻子给自己送来了棉衣和酒,甚至也听三哥讲梁红玉饮酒高歌,陪着丈夫同甘共苦。
可越是如此,韩世忠就越怕见她。
或许让她彻底死心最好,找个良家子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实在是好过疆场搏杀,提着脑袋过日子。
哪怕如韩世忠,面对如此糟糕的局面,也已经动摇了。
大宋还有救吗?
鬼知道!
只是不能投降罢了,拼着这条命,无愧于心就是了。
这就是白马津一战之前,韩世忠的想法。
可是这一战之后,他彻底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金贼如何?还不是一群任凭咱们斩杀的牛马牲畜!”
韩世忠扯着嗓子大吼,“弟兄们,咱们杀了多少?”
“一百九十三个!全都是真正的金贼,足足两个谋克!”何蓟同样大声回答,言语之中,充满了畅快。
几天前,他还随着父亲,仓皇溃退回开封,他爹还在宫门外跪着,祈求官家宽宥。
他走投无路,昔日老爹的故交,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他们求情,何家距离身败名裂,只有一步之遥。
若不是逼到了绝境,他又怎么会跟着韩世忠一起北上。
身为七尺男儿,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那就真的连人都不要做了。
向死而生,愣是让他闯出来了,不光是他,甚至老爹都可能保住性命,何蓟又岂能不喜!
“金人能有几个谋克?今天杀两个,明天杀两个,要不了多少时间,咱们就能打赢!”韩世忠朗声道:“弟兄们,俺姓韩的跟大家伙保证,咱们这位官家可是跟以前的不一样。官家不会亏待大家伙的,咱们得胜而归,必定有重赏!俺姓韩的估计能混个禁军统制当当,你们大家伙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