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笼前。
笼里的老母鸡蜷缩着睡得正熟。
他见到母鸡,便如同饿狼闻见了荤腥,一双小眼都绿了,哈喇子直流。
不过在动手之前,他还是照例抱怨了几句:
“三爷我祖上也曾是京城里的大官,出行那也是呼朋引伴,跨马坐轿,好不阔绰!怎么传到我这就落到这般田地了呢...”
虽然张小辫儿内心深处以偷鸡摸狗为耻,但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人饿急了,那还顾得上管什么伦理道德。
他搓了搓手,便准备施展“独门绝技”,刚把老母鸡从笼子里抱出来,眼看就要的手,却一个手滑把鸡掉到了地上。
这一下可不得了,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屋里的王寡妇,还没等张小辫儿回过神,兜头便是一个尿盆打将过来,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差点就被那盆臭液泼在脸上!
张小辫儿偷鸡未成便中道崩殂,心里暗恨,却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即不敢多做停留,掉头就跑,没想到那王寡妇那一尿盆闹出的响动太大,惊得全村的狗都狂吠起来。
一时间,到处鸡鸣狗叫,整个村子乱成了一团,村民们还以为是山贼来了,纷纷从被窝里钻出来,抄上家伙式儿在后面穷追不舍。
“三爷我不就偷了鸡吗!还没偷成,至于非要把爷爷置于死地嘛!”
张小辫儿心道不好,骂了几句,总归是做贼心虚,怕被人堵住,不敢再回破庙,便趁着天还未明,闷着头一溜烟跑出了金棺村。
直跑到身后看不见火光,也听不见犬吠人声,再也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抬头一看,只见月冷星稀,四周枯树荒草,草丛间坟丘起伏,石碑嶙峋,一派肃杀萧瑟之象。
坏蛋了!
张小辫儿心中一麻,只觉口干舌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