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呼喊,从听筒中传出的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是陆东山吗?
是他?不是他?
“白川,是我啊。怎么不说话。”
“陆东山?”白川嗫嚅着,不确定地问道。
“是我,是我,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陆东山笑了,声音却是疲倦的,不似以往一样阳光健气,“医生跟我说联系了家里人,我一看通话记录,原来是你。你在哪呢,我没事,你可别过来,太折腾了。”
陆东山絮絮说着,白川内心的紧张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有了释放的出口,强撑着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滚落脸颊。
大庭广众之下,白川哭得像个孩子,又委屈又伤心,嗓子完全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他潦草地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但那些连成串的豆大泪珠,他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我在火车上。” 终于,他带着哭腔开口,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平时冷静理智的样子早就被抛在九霄云外,“你吓死我了,陆东山……”
陆东山听见他哭了,也有些慌乱,在电话那一头连声安慰:“不哭,不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白川,不哭啊。”
旁边的大妈神色担忧地递过来几块纸巾,白川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用纸巾擦眼泪,许久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他低着头,红着眼睛,打着泪嗝,声音里全是鼻音,问陆东山:“你伤到哪了?”
“就是手指擦了一下,”陆东山笑笑,“还在地上磕了一下脑袋,没大事。”
“都昏迷了!你还说没大事!”白川急道,“你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陆东山解释,“主要就是磕了一下头,医生说可能会有一点脑震荡,需要做进一步检查,但是我醒了之后感觉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