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事说成了卖身,大约薛宣和后面那些劝他为大局着想的话,应该也说不出口了吧。
薛宣和果然被噎了一下,但还是不屈不挠地劝道:“从皇帝这次淮北的动静来看,当今志不在小,王爷又何必让他去捡这个现成便宜?况且联姻之事于淮南有利,先王也曾联姻,一时权宜之计罢了,何至于就说到卖身?”
“洞夷也不是傻子,有镇南王府在中间隔着,他还能得一两口喘息的时间,若是镇南王府没了,以他的五万兵对付朝廷,灭族是迟早的事。”叶淮笑了下,眸中划过一丝戾气,“再说他想联姻,也得从淮南地界上过,能不能把人活着送出去,那就得看我的意思了。”
裴勉到这时候,一颗心已经完全放下了。别的不说,要想把洞夷女全须全尾地送过淮水,只怕比登天还难,那皇帝这门亲事,也就是想想罢了。
薛宣和叹道:“王爷虽然考虑周详,但事情总有变数,依老臣愚见,既然有省力省事的法子,王爷又何必冒险?”
“我不像我那皇帝侄儿能屈能伸,我这人,一向只能伸,不喜欢屈。”叶淮站起身来,“薛老回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他不等薛宣和再说,快步向院中走去,忽地跨过了月洞门。
文晚晚正在门后,猝不及防便没躲开,叶淮看着她,轻轻一笑:“听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