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尴尬?”
陈啸之沉默了良久,终于说:“……可能吧。”
然后他稍坚定了些:“但是管他的。”
说完,他们在清晨阳光下轻轻亲了下。
沈昼叶愣了下,然后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你说得对。”
“——管他的呢。”
光与影在尘灰中晕开。
两个孩子头发染着鎏金般的光,他们紧紧搂着,躺在地板上接吻。
…………
……
这场旅途,似乎总有些朝圣的意味。
但朝圣不是为了去‘华盛顿’,而是为了寻找自己心里的一块儿沙砾。为此他们在尘世间奔波——陈啸之握着方向盘在卡车轰鸣的国道上赶路,沈昼叶望着窗外消散的沙尘与仙人掌,蓬松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新年那天他们大致清理了下沉昼叶家的房子。
大多数东西都是老模样,客厅的沙发上蒙着罩布,电视机仍是06年的老款,沉厚而敦实地压在电视柜上。书房里书一本没卖,华盛顿治安还不错,这栋房子可能遭过贼,也可能没有,但那些贼没有动那些其实价值不菲的书。
——贼从来不偷书。
陈啸之看了看那堵书墙:“你爸是不是把所有的工资都拿去买书了?”
沈昼叶认真道:“这倒没有。”
然后她想了想,中肯地说:“funding的大部分。”
“……也是。”
陈啸之笑了起来。
……
他们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清扫过去。
冬日暖阳倾泻而下,房间里每一个相框都倒扣着。
沈昼叶仍记得厨房墙上悬着的是他们在奥兰多的迪士尼乐园拍的合照,爸爸揽着妈妈的腰,小昼叶则揽着旁边的美人鱼爱丽儿。而倒扣着的目的不是为了防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