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天阶,他们一圈尖子生约出来玩,陈啸之去给所有人买奶茶了,因此照片里没拍下他的身影……但是陆之鸣他们都在。
每个人都风发意气,少年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
后来这照片里的所有人,都四散天涯。
小昼叶说:“我猜你已经找不到了,反正我不觉得我能把这张小小的照片存住十年。但是这次你别弄丢了。在2018年,这肯定是唯一的副本。”
是的。读信的成年人想。我高中时就弄丢了这大头贴。
“至于复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过。”小少女诚实地写道:“我尽我所能地准备了,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吧。”
——问题当然不大。读信的成年人在加州的阳光中喃喃自语:毕竟你那时候是那样羽翼丰满、年轻锐利。
年轻的你带着能够刺穿世界的皮肤的长矛,是一位骑着龙穿过山海的年轻勇士。
甚至让人难以联想到后面,如坍塌般的陨落。
夜深人静,九月深夜,夏风穿过重重枝头。
夜风习习,沈昼叶在厕所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向眼眶下累累黑眼圈的自己。
——‘叶叶,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交往的?是谁先表白的?’
张臻好奇的声音,自脑灰质层上传来。
沈昼叶看了窗外一眼,深红月季花风吹不静,止不住地颤抖着,夜幕上挂着一颗颗雨水般的夏夜星辰。
‘我们其实没有认真地表白过,至少没有说过做我男朋友类的话。’沈昼叶道。
十五岁的沈昼叶勇敢地走出了第一步——她在那个看过宇宙后的、停电的夜里握紧了陈啸之的手,问‘你喜不喜欢我’。少年陈啸之没有说话。
可是正当沈昼叶以为自人生第一次表白要失败了的时候,在黑暗中,陈啸之十分短促又羞耻地嗯了一声,接着他弯下腰,十分用力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