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封上没有书名,只有空白处留有一行小字。通用语写就,字迹笨拙而稚嫩,通常只能从小孩子学写字的练习册上见到——
尼莫用袍子下摆擦了擦手,小心翻开书封,接着他立刻失望了——里面写满了青鸟的祭祀语言,他半个字都不认识。于是他只得小心地将书合上,然后放在石台较为干净的一角。
“你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不会钻出什么青鸟的精灵之类……我又不能随你们一起去,总得找点东西打发时间。”
实际上,尼莫为这一点感到庆幸——至少这意味着杰西·狄伦不再会在他们毫无防备时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彻底扰乱他们的思绪。一个巴格尔摩鲁就够吵的了,可灰鹦鹉顶多吵得人耳朵痛,狄伦先生的废话称得上对灵魂的拷问。
这次没有青鸟好心地将他们送回。尽管一行人在太阳升起时出发,中午才勉勉强强抵达文森镇边缘。他们穿过干涸龟裂的河床,绕过散发出腥气,漂满浮萍和昆虫幼虫的浑浊水坑。在遥遥看到第一个人类风格的建筑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而大家默契地停住了步子。
尼莫还记得德莱尼夫妇的相貌,也记得那位年轻猎手的脸。可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否能平静地面对他们。
离他们最近的是间不算显眼的普通房屋。它有着茅草搭的棚屋和破旧的烟囱,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戏耍打闹,手和脸爬满泥巴痕迹,笑闹声清晰地扎进他们的耳朵。还有一个坐在堆砌的树干之上,用干草茎吹着肥皂泡。一个姑娘从房门中走出,怀里抱着一大丛暗绿色的藤蔓。她将它们仔细晾在粗糙的木围栏上,长辫子几乎要垂到膝盖。
安静而祥和的生活。
而他们都不是人类,尼莫有点恍惚地想道。梅罗蒂在地上挣扎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那姑娘可能再也无法拨动鲁特琴的琴弦了。
“我们还去德莱尼家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