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并不好。
金线般的咒文还在他的左手上活物般游动,他整个右臂却几乎只剩了骨头。枯枝水母的毒气正吞噬着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他的血肉渐渐融化,顺着骨头滴在地上,活像个太靠近炉火的蜡制人偶。可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天生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老拉蒙显然听到了尼莫那一声自言自语般的招呼,他转过脸点点头,目光似乎在灰鹦鹉身上停留了几秒。
“奥利。”接着他将视线挪回自己儿子那边。“我真的很抱歉。”
这次换尼莫退了几步,他不喜欢眼前看到的一切,也完全不敢去想象奥利弗·拉蒙的心情。他失去过亲人,帕特里克·莱特死在柔软的床铺上,走得不算痛苦,可老人闭上眼睛的那个瞬间,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人往自己的腹部狠狠踹了脚,内脏搅成肉酱。
更何况……
“我腰带上有把短剑,可惜我没法递给你。”老拉蒙说,右边的肩膀也开始透出森白的骨头。“我得控制这个大家伙。”
奥利弗的喉结动了下,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他盯着父亲肩膀的白骨,眼看血肉热蜡般顺着骨头向下流淌——他一动都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像是担忧扰动的气流会让那些血肉噼里啪啦掉得更快。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孩子。”老拉蒙咧了咧嘴,“这都是我的责任……对不起。”
他似乎完全不打算解释任何事情,只是反复道歉。
“不过你都长这么大了。”他念叨着,融化的血肉下能隐隐看到肋骨。“等我见着你妈,至少也不会被她骂得太惨……来吧,我的儿子。”
他温柔地催促道。
“要来不及了。”
尼莫看不下去了。他有些喘不过气,只觉得自己踏进了某个即将贯穿他人一生的梦魇,连安静地站着都像踩在对方的伤口上。这个认知让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