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巧儿自然是明白,低头道:“娘,你说得我都知道,你为我们操的心,我也都知道。如今你就放心,等进去了,便是吃再大苦,受再大罪,我也不会吭半声的。”
一时想起婆婆那番话,不免心中感慨:“以前我听我罗六叔提起,说娘虽然是个寻常市井妇人,却是有大见识的。我当时并不懂,总以为是罗六叔心里恋慕你,自然说你好。如今才知,娘的见识和想法,都不是我们做小辈的能懂的。”
萧杏花听到儿媳妇这话,也是笑了:“我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干活累了,就瞎想吧。譬如以前在点茶铺子里给人在后厨做杂工,听着前面有拉弦说唱的,唱那些帝王将相,说那些风流才子,慢慢地记住了,便去想想。如今咱也过上了那戏文里的日子,自然忍不住拿那些事去套。”
苏梦巧既得了这名帖,上面写明了三日内须去军中报道,她自然不敢耽搁,于是连夜整理了入军所需,第二日就告别了夫君公婆小姑等,满是忐忑期望地前去报道了。
也幸好,她入的是霍碧汀所率领的左缨军,如今现成驻在燕京城外三十里,若是骑快马不过一炷香功夫罢了,但凡她有假,来去倒是方便。
因苏梦巧入了这红缨军,家里女眷一下子只有佩珩和秀梅了。
佩珩和秀梅在寂寞冷清之余,不免心中有所感触。特别是秀梅,她近日和夫君并不亲密,如今嫂子又眼看着有大出息,唯独自己,却没个长进。若说读书,以前只她会,如今大家都会,渐渐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萧杏花自然看出了秀梅的意思,想着她和千云的事,也是头疼,只是她这做婆婆的,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恰这一日外面天闷热得像乡间烧着的灶膛,偏生又不见那日头,更觉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一个人半躺在榻上,想着心事。正在这里想着,便见萧战庭阔步迈上台阶走进来。
萧战庭进来的时候,却见自己那夫人,正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