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蝶,更是泪水长流,不住地叮嘱随行的赵葫芦,要照顾要老爷,马上就是冬天,却不能叫老爷受了凉。还有,西安一地的水土坚硬,老爷对于衣食也讲究,在吃穿上,不能太节省云云,就是一通唠叨。
苏木心中也是难受,拉着三女的手,安慰了她们半天,还没等将她们的情绪平稳下去,就听到那边好生喧闹。一群官员走了过来,定睛看去,正是翰林院的同僚和殿试时的同年过来送行。
同三女悲戚担忧的神情不同,他们却满面的艳羡。
苏木以区区二十弱冠年纪就能巡按一省的学政,又主持当地乡试,做了大宗师,在国朝一百多年的历史中,却是独一份。相比之下,本届殿试榜眼康海虽然也主持江西乡试,可人家已经是二十八就岁的年纪,和苏木比不了。
从这一点看来,苏木这一桩荣耀简直就叫人嫉妒了。
和各位同窗同事各自饮了一杯酒,互道一声珍重,苏木同众人挥手作别,上了官船。
“呼”一声,大帆在日头下升起,惊起了一群翔集在码头上的飞鸟。
此刻正是深秋季节,天气还有些热,晒了许久的水面有热气荡漾开来。在飞鸟的叫声中,大船猛地一耸,顺势而出,在大运河上划出深深的水道。
有白色泡沫泛起,漂浮在上面的白菜叶子、腐败的杂物散发出古怪的味道。
码头上的三个女人同时哭起来,“老爷,老爷!”
纷纷朝前跑来,却被丫鬟们死死抱住。
一想到这一分别就是将近一年,苏木鼻子突然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不想让手下人看到自己的失态,他抹了一把脸,正要进舱,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条精美的大船靠了过来。
大运河在北京的码头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忙的内陆港,整个京城的吃穿用度七成都需要通过这条黄金水道输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