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声色并茂，一边说话，手指在空气之中挥舞，眼神更是四处飘忽，好像望眼而去，都是她齐懋打下来的疆土一般。看着这打下来的疆土，就要成为他人卧榻，她齐懋难免会心神忧伤，戚戚蔼蔼。

旁边年迈的王富贵却丝毫不为所动，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反而轻松的坐了下去。在自己的药材旁边，拿起一个橱，开始在药臼里面捣碎药材，动了起来。

那满脸的褶子，丝毫不影响这位老先生的动作。精巧有力，每一下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结果。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陪伴这位老人一辈子了。

从老人记事以来，手中就有了这杵和药臼。就开始捣碎药材，开始为他那死去的师傅干活儿。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如果今天不是齐懋亲自上门，王富贵或许见都不会见张康。他王富贵，只会做药材，至于齐家大小，与他关系不大。

这还牵扯不到齐家的生死存亡，只是齐家被吞并一些，变得小了许多罢了。仅此而已，所以那两位年轻人各自的谋划，已经和他王富贵事无外事了。

原本还想听接下来齐懋该怎么讲的张康，蓦然转头看着动作缓慢有力的王富贵，眼神之中带着一种所有所思。这种情况，非常的罕见。

话到了喉咙的齐懋，被张康的这个动作给打断。那种有话吐不出的难受，比一块儿鱼刺卡在喉咙，还要厉害得多。

王富贵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动作，直接就打断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谈话，成为了这里的焦点。

王富贵依旧不觉得怎么样，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自己。还是拿着杵，在药臼之中捣来捣去，怡然自得。

“王老师傅，你这是多年的老手艺了吧？”

原本怡然自得的事情，被张康这句话给打断，王富贵心中有点儿不悦，并没有抬头回答张康的话。张康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好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