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精神还算不错,正面带微笑的对身旁的信王说话:“朕早就说了,大伴是个勤快人儿,每日天不亮就来探视。朕就晓得他一定在外面等着候见,五弟还不肯信。这下子信了吧?”
信王笑了笑,朝着魏忠贤微微点头示意:“厂臣果然一片忠嘉之心……”
魏忠贤本想按照惯例给天启皇帝请安问吉,听了信王的这句话,登时就显得有些慌乱起来,赶紧趴伏在地:“老奴惶恐,厂臣一说老奴实实的担待不起……”
一直以来,“厂臣”“厂公”都是阉党中人对魏忠贤的尊称,而且魏忠贤也非常受用。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信王的一句“厂臣”反而让他感到了一丝明显的不安。
魏忠贤统领东厂,就连锦衣卫指挥使也是他的心腹,“厂臣”这个称呼可谓实至名归,但这句话从信王嘴里说出来,而且是当着天启皇帝的面说出来,意义就有些不一样了。
内廷宦官,本是皇家的私奴,秉承着洪武太祖皇帝和永乐成祖皇帝的祖训,“内宦不得干政”是大明朝的铁律,虽然这个铁律往往浮于表面,也曾出现过好几个权势滔天的大太监,但这么直眉白眼的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身为私奴,却冠之以“臣”字,这绝对不是一种称赞,所以魏忠贤绝对不敢应下这个称呼,反而极力的为自己辩白:“奴才暂领厂卫,全都是万岁的旨意,本就是为万岁跑腿的奴婢,焉敢自称为臣?信王如此称呼,实实的唬煞老奴,老奴万不敢当,万不敢当呀……”
天启皇帝当然已经看出了魏忠贤的窘迫,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信王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大伴不必如此惶恐。今日唤你来,不为别个,只是为了信王的婚事……”
说起信王的婚事,还真有点……麻烦。
信王妃本是早就选好的,由张皇后亲自选定的周家女儿,据说也是个克勤克俭深躬识礼的人,信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