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刚刚平整过,专门用石灰划出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白线。几百个力工和匠人正举着木夯在筑实地基。更远处,几排房屋房屋已经初具规模。
这里就是陕北市舶司衙门,只是还没有建设完成,完全就是一个繁忙的大工地。
“张大人,”胡掌柜朝着张宁深深一躬,作势欲拜,“小民胡福堂请张提举的安好。”
“胡掌柜真是见外了,”张宁伸手一搀,胡掌柜顺势站直了身子,“我这个提举就是说起来好听些而已,混个出身罢了。”
“张提举力拎虏酋,以一人之力硬抗数万蒙古大军,护卫一方百姓,早已经名动天下。”胡掌柜笑呵呵的说道,“提起张提举的大名,天下英雄莫不称颂,这份功名是实打实挣出来的,岂是那些官场混子们可以相提并论?”
“胡掌柜就是会说话,怪不得生意能做的这般大了呢。”张宁看了看他身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笑呵呵的问道:“又要往蒙古走货了?这个时节怕不是走货的好时候吧?”
“张提举慧眼,这个时节的生意真心不好做。”如同所有精明的生意人一样,胡掌柜总是把“生意难做”这句话挂在嘴边儿:“此一去,人吃马嚼都是要下本钱的,一来一往就要好几个月之久,却只能贩回一些羊皮毛毡之类的粗货,能不亏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因为那边有几个经营多年的老主顾,真心不想走这一遭的……”
说话之间,胡掌柜摸出一份清单递给了张宁:“这是此次贩货清单,请提举大人查验。”
按照大明朝的税务制度,粗货十抽一,细货十五抽一,以货物的价值缴纳关税。
一上来就主动出示货物清单,看似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但张宁却一点都不信。
隆丰号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在这个时节带着货物去往千里之外的蒙古草原,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贩运一点羊皮毛毡之类的玩意儿,肯定会连裤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