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给自己装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黄米稀饭,就势坐在门槛上,摆着老大的黑瓷碗,顺着碗边儿吸溜着滚烫的黄米粥,发出惬意的呻吟:“大清早有碗热粥喝,真是舒服的很呢。怎么光有稀饭?有没有馍馍和咸菜?”
“又不干活,吃的什么干粮呢?咸菜倒是有,就在坛子里呢。”
干活的时候才有正经的干粮吃,这不秋收不夏种的,普通的庄稼人大多只喝稀粥……在这样的年月里,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伙食水准了。
接连吃了两碗粥,李鸿基依旧意犹未尽,本想再装一碗吃下去,却被月娘给阻住了:“当家的还没有吃哩,你莫把一锅饭全都灌进自己的肚皮。”
当家的,当然是指张宁。
“怪人还没有吃?他做甚去了?”
“去和老保长商议事情,具体说什么我也不曾问起。”
“哦。”李鸿基浅浅的应了一声,放下了碗筷。
饿了就来,吃了就走,已是多日来的老习惯了,但这一次月娘却没有放他走:“先不要走,装一碗饭给那个人吃。”
月娘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当然是指温珠。
自从被俘以来,温珠就被捆绑在月娘家里加意的看管起来。俘虏也是要吃饭的!
李鸿基才懒得去给温珠弄吃食,隔着窗户看了看里边的温珠,说了一句“一顿不吃死不了”就继续去逗弄那条小黑狗了。
月娘擦了擦手,装了一碗饭,还专门切了一小碟子腌咸菜给温珠送了过去。
“我给你送饭来了,你老实些,若是不老实我就放狗咬你哦。”所说是在威胁,脸上却没有半分凶狠的表情,而是很小心的解开了温珠手上的绳索。
自从被捉进村子之后,温珠就怕的要死,整宿整宿的不敢合眼,脑子里全都可怕的念头。唯恐这些粗鄙野蛮的乡民一怒之下把他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而且这些乡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