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中带着一点点的惶恐,如同撞见生人的小鹿一般,本能的要把自己掩藏起来,却又无处可躲。只是低着头,无助的把衣角缠绕在手指上,然后再松开,如此反复循环了好久,才终于抬起,和张宁的目光一对,马上就又局促的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张先生……”
张宁主动求婚,月娘母亲和她本人其实已经算是应允过了,由当着众相亲的面说的清清楚楚,按说已经算是未婚的夫妻。奈何月娘终究太过羞涩,不象张宁以前所处那个时代的女孩子那般火辣大胆,还是称他为张先生。
“月娘,以后咱们就是……”就在张宁拉起她的手掌之时,月娘却好似触电一般,以很快的速度把手抽了回去,羞涩的神态一扫而空,满脸都是庄严肃穆的表情,义正词严的说道:“我敬张先生是个正人君子,才愿以终身相托。你我虽已定了终身,终究还没有媒聘之约,又无婚姻之礼。万望先生谨守礼法,若是想轻薄了我,也是万万不能。”
按照当时的风俗,在正式举办婚礼之前,未婚夫妻就不应该见面。虽说小门小户的庄稼人不大讲究这些,而且张宁和月娘朝夕相处已久,却依旧守着传承了千百年的礼法:只要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就不能有肌肤上的接触。
都已经是未婚的夫妻了,居然连手都不让拉一下,让张宁非常无奈,尴尬的笑了笑,径直朝里屋走去。
里屋是月娘的寝室,见到张宁要走进去,把这小娘子吓了个半死,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一把将他拽住,声色俱厉的喝道:“张先生请自重,便是你我有了夫妻之约,也不能留宿在此。”
月娘和瞎眼的老娘相依为命,若是张宁留宿在家里,就算是没有肌肤之亲,也是不合适的。若是传扬出去,月娘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男女之防,以至于此。
张宁苦笑道:“月娘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进屋去拿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