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走了一趟来回,把破开的埂土翻回到田沟当中,一个脚印挨着一个脚印踩的密密实实,总算是抢着农时把芝麻播上了。
“别总是摸伤口,摸的多了要化脓。你过来……”
把张宁唤到了身边,让他背过身去,从地头采了几棵酸苗蒿的嫩尖子,放在嘴巴里细细的嚼烂,然后抹在他的肩头。
这种药草好像有刺激性,蛰的伤口更疼,忍不住的收缩了一下肌肉。
“别躲,酸苗蒿又叫活人草,最能生肌消肿,用不了三五日就能长出新皮肉来……”
“前沟的韭菜后沟的葱,岭上的荞麦紫格盈盈。
呆哥哥你疼我也疼,疼在俏妹妹心里,那个咿呀咿,咿呀咿……
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绕树腾。
只盼着能日日夜夜在一堆儿啊。
便是菜团子也是香饼饼,咿呀咿,咿呀咿……”
原汁原味的乡野小调,无所谓曲目却别有风味儿。
当附近的乡亲们发出暧昧的笑声之时,月娘才知道这是在唱她自己呢。
小脸儿顿时羞的通红,抓起一块土坷拉劈手就砸向那位“乡村歌手”:“李九斤你又胡念叨什么破道情。回家告诉嫂子,情等着撕烂你的臭嘴。”
道情是本地的相间小调,大多是一些旷男怨女的情歌,有时候也会夹杂一些荤素不忌的话语。没有固定的格式,只是随口唱出,虽然粗鄙,却流传甚广。
那位“乡村歌手”笑嘻嘻的看着月娘,顿时“创作热情”大涨,马上就又开始唱了:
“天上星伴月,地上树偎藤。
母鸡公鸡成双对,咿呀咿,咿呀咿。
鸳鸯水中交了颈,妹妹枕边至今空。
情哥哥喜那蜜姐姐呀。
一觉睡到天放明。
咿呀咿,咿呀咿……哎呀,真疼!”
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