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作声,心中迅速估算,喊人与拨电话报警哪种方式更可行。
“陈小姐不要紧张。何姐想请您喝杯茶,不会耽误您很久。”来人很礼貌,声音很年轻,说话的口气却不容反驳。
她得罪过的人太有限,电光火石间便有了联想。何姐?苏he?青梅竹马?唯一的亲人?
她一直以为“he”是个姓氏,不想原来是名字,以至于从来没有联系在一起。
那是曾在她最绝望的时刻之一向她施过援手的人,即使这些年她刻意忽视与某人相关的任何人,也不曾真的遗忘。
不过在她的身份即将变为江夫人时,陈子柚不能确定她是否还会对与她丈夫多年纠缠不清的女子继续保有那份善意,虽然与那人纠缠实非她的本意。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陈子柚冷冷地说,转身想绕开他。这只是一种姿态,明知无果。
果然那人鬼魅般再度挡到她身前:“陈小姐,请合作。”
“我没空。”她快跑了几步,伸手便招出租车,那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出租车停下来,只当情侣在闹别扭,又走了。
后来她还是跟着那人走了,没吵也没闹。她心中隐约知道那样没有用,社会新闻天天播报,某喧闹路段妇女被劫,行人被打,众人愤慨,真正管事的却少。
那人倒也没为难她。她不肯上他的车,他便招了出租车来。她用余光观察他的脸,比想像中更青涩的面孔,看起来只是个孩子,很清秀,很沉静。
因为没有被限制住手脚,她将手抄进口袋,偷偷按下江流的号码。
她上次与江流分别时,江流说:“我知道您可能不需要。不过您没什么男性亲人,倘若真有什么事,又一时找不到别人,请给我打电话。”
她并没把这话当回事,但那个没拨过几次的号码,居然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