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败下阵来,眼神从他的脸上游移开来,很自然便落在她手中的那只袋子上。
好像突然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间的呼吸,她只定定地不再做声,而他还是那样平静无波的语气,却更令她觉得难受而又陌生,他说:“抱歉,我现在没时间请你进屋里坐一下,拿了车钥匙我还要出去。”
已经隐约能够猜到他要去哪儿,她想了想,目光还停留在那一袋香烛纸钱上,只是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她想,就当是做个伴也好,总胜过他独自一个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办法放任自己就这样走掉。
冬末初春的山道没有人烟和车辆,显得格外冷清路边枯枝蔓生,就连本该长青的松柏立在此处也似乎变得灰暗沉郁。
公墓设在山顶,程浩的脚步穿过那一排排整齐林立的墓碑,自始至终都沉默着,所以她也跟着沉默,又或许是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想安慰她,
可是仿佛这才发现自己大脑中的词汇是多么的贫乏无力,因为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家中极为年长的长辈身体都十分健康。
他最终在一块簇新的墓碑前停了下来,蹲下身去摆放香烛和果盘。
灰白色的大理石碑上嵌着逝者的肖像,其实照片里的人已经并不年轻,面孔上岁月的痕迹隐约可见,但是五官轮廓却依旧秀致娟美,尤其以上眼睛,几乎与程浩的一模一样。
山坡背面斜斜的延伸下去,不是有微风徐徐扫过,晃动了山岗下浓密的树影。
偌大的墓地,安静的至于广阔的天空下,丝丝流云恍如最淡的水墨画,从头底若有若无地飘渺而过。
她问:“我给阿姨上柱香,可以吗?”
其实素未谋面,只是因为长眠于地下的那位是他的母亲。
她沉默着,郑重其事地跪下来,光亮如镜的台阶上几乎没有纤毫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