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她与他几乎没有正面交谈过什么,但是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聂乐言走进浴室里对着宽大明亮的镜子,里面映出一个年轻的身影,她看着看着,终于还是微微笑起来。
想到两人合作时不经意的眼神交流,心中那一分似喜非喜的感觉很难形容出来,仿佛是小时候换牙时偶尔得到的一点小甜头,虽然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但是却比起平时整桶的冰淇淋或者整块的奶糖,它都要更加让人觉得开心快乐。
其实,那更像是一种窃喜,心中的某块地方突然变成了松软的泥土,而一个小小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地向上顶起,等待着破土而出,等待着在未知的某天能开花结果。
黄山游很快就结束了,除了那晚一起玩牌之外,聂乐言与程浩再也没有过多的交集,顶多是在去景点游玩的时候,偶尔跟着各自的同伴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又或者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聊天调侃时候,他和他的同学们不经意地从她身后经过。
仍像两个陌生人,连目光的交汇都不曾发生。
回到学校之后,新认识但很投缘的好朋友秦少珍在某天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说:“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当时聂乐言正在看食堂打菜窗口前的一条条长龙般的队伍,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将目光收回来,“什么不一样?”一边从青椒炒肉丝中挑了最后一块肉末放进嘴里。
“经常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秦少珍回头看了看,“还会盯住某个地方出神。这后头全是黑压压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聂乐言有点窘,不敢说刚才好像在其中一条队伍里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只好理直气壮道:“无聊呗。吃饭又不是写作业,需要那么认真地埋头苦干吗?”
秦少珍哼哼两声,明显不想和她争辩,“你小心这样会消化不良。”
“正好正好,就当减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