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突然恢复了一点光感。当然,还是极其微弱的感觉,时有时无,绝大多数时候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
但是出于某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动机,他并没有立刻让舒昀知道。
就像昨天晚上,他照例在舒昀的帮助下洗完澡,出来之后她又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念当天报纸上的财经新闻给他听。
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如此。
近在颈边的气息犹如春风般温和轻徐,带着一丝浴后清淡的幽香,加之声音婉转流畅,他心情很好,难得称赞她:“就算不唱歌,去当播音员也能合格了。”
她笑嘻嘻地回应:“得到你的夸奖是我的荣幸。”念了另一段新闻报道之后,忽然又停下来问:“你听过我的歌么?”
其实是听过的,还不错。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又不是你的粉丝,况且我也不爱好音乐。”
“但是这次的专辑里有好几首真的挺不错。正好我有试听碟,要不你先听,听完了给点评价?”
“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找我?”
他扬着眉故意质疑,她显然稍微迟疑了一下,尔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心,叹气道:“好吧,我必须承认,你在某些方面还是十分有品味的,所以想听听你的感受。”
她果然放下报纸去拿碟片,在包里翻找了一通,然后走回床边递给他:“明天在家听。”
他微微眯着眼睛,眼前有极其模糊的光和影,她的轮廓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着,只有一道朦胧而纤细的影子。
他看不清她的手在哪里,然而即便如此,凭着模糊的光感,他的手却能够准备无误地伸向她的方向了。
舒昀将碟片交到他手里,然后才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惊呼:“……你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摸索到床头柜,将碟片慢慢放上去,然后才冷静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