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卫非的病房,对上的是他惊讶的眼。
“你怎么回来了?”
没有立刻回答他,早在一进门,我就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厚厚的文件,忍不住皱眉。他似乎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走过去,直接抽走那一叠印满数字的纸。
“你如果想永远待在医院里的话,我可以还给你。”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受伤的只是腰和腿,不是脑子。”他先是一愣,随即无所谓地说,但行动上也没坚持,任由我将报表拿走。
“我现在没办法亲自去纽约,所以只好让他们先传资料过来。”
我才没兴趣理会纽约分公司的经营情况如何,现在我只记得王医生说的话——他需要充足的休息。而这也是我去而复返的目的之一。
“……倒是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他说着,吃力地撑起身子,想要变换一下卧姿,却又力不从心。
我立刻弯下腰,一手托起他的肩膀,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腰侧,让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这期间,虽然我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动作太大,但他却仍然脸色苍白地紧紧抿着唇。我不知道他的腰到底有多痛,但仅是因这个轻微动作而带来的他的眉心的紧蹙就已经足够让我难受的了。
他稍微侧着身子,面朝我的方向。
“这样可以吗?”我有点担心地问,“医生说现在你的腰最好不要过度用力。”而此刻这种侧卧的姿势,不知道被不被允许。
“……没事。”他调匀了下气息,说道:“这两天一直平躺着,感觉上半身都快麻木了。现在这样反而舒服些。”
知道劝也没用,我不再说话,只是拉来两个枕头,靠在他腰后。但由于就这样不固定地摆着,不能受力,又怕影响到他的伤,我只好在床边坐下,一只手绕过他的腰际,顶住松软的枕头,让他轻松地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