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摆设,这间曾经我住过的房间,一切居然都没有变,只除了原本挂在床对面墙上的一张油画被取了下来——那是当年我和卫非一起去国外旅游时,请当地一个很有名的画家画的,我们相拥在一起的画像。回想起那次在罗马街头漫步、在威尼斯水上乘船游玩的情景,再看看如今空荡荡的墙壁,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悄悄浮了上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当年,谁又能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也许,美好的事物注定都没有永远,就是因为曾经太美,太好,所以一旦一步踏错,带来的就是与从前的幸福成正比的伤痛,所以,一切都难以挽回。
“在想什么?”卫非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作着追忆和伤感。
“没什么。你不吃了?”碗里还有一小半的粥,另外四道清爽精致的小菜也只每样动了一点。
“嗯。”他点头,手搭在腿上,显然不再打算动筷子。
“看来司机在说慌,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没吃午饭的人。”明知他车祸后一向吃得不多,我仍忍不住一边收起盘子,一边说,只有自己能察觉到心里隐隐的气愤。
他不置可否地笑,我拿着托盘转身出门,再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他将电脑重新摆上桌子,盯着屏幕,操纵鼠标。
看了一眼他另一只正搭在胃上,明显在微微用力的手,我走过去。
“你一时半刻不工作,我相信公司也不会倒的。”伸手按着power键,直到屏幕变黑,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我拿开电脑。
“晚上还有个高层会议要开。”他解释,然后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
“这与我无关。”我拿着床头柜上的电暖手袋,插上电,然后对他说:“我只知道,这餐饭是我送进来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劳力白费,也不希望它没有任何效果。”说完,很明显地瞟了一眼他一直按住胃部的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