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听见他今天给你的留言,才打去他家问的。”说着,她将电话拨通,递到我耳边。
我没有推开,不一会,听筒里传来他极低的声音:“……小晚,我想见你。”没有道歉,没有激动,短短的一句话透出很浓很浓的疲倦和十分明显的中气不足,接着便传来几声轻咳,然后,没了声音,留言结束。
“他几天前心脏病发,然后一直持续低烧,下午才有些好转,但仍无法下床。”
米儿边说边看着我,然后,她轻叹一声:“你是不是该去见见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说想见我,我就一定要去见他!他现在的样子,并不是我造成的!
我瞪着米儿,不说话。然而,夹着烟的手指却因为她刚才简单的叙述而不自觉地颤抖。我几乎忘了,他的心脏不好,忘了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因为内脏受损而免疫力急剧下降。可是——
“你自己考虑吧。”米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转身走出房门时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在那天来找过我之后,在你家楼下突然病发晕倒的,当时正下着大雨;还有,听佣人说,他不久前还不顾任何人阻拦,执意要勉强下床去找你,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米儿说完后走了出去。我将头埋在屈起的双腿之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晚,我想见你。”他带着轻微咳喘的声音一遍遍地回荡在耳边。
——他执意要下床去找你……
——谁都拦不住,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我就这样抱膝坐着,直到手指感到一阵灼热,我才抬起头,捻灭香烟。然后,在米儿满意的眼神中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