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压抑下来。他总是有这个本事,仿佛时时刻刻都有着足以影响旁人的气场。
打从他进门开始,就似乎有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呼吸,但她还是不得不开口说:“你能不能放过林连城?”
她等了许久,借着一点微弱的夜光,才终于见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却是冰冷的讥诮:“我的老婆三更半夜跟他在一起,出了车祸醒过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为他求情?”
她实在有些累了,其实头也仍旧是晕沉沉的,连带着声音也低下去,仿佛无限疲惫:“我和他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不是你硬要让人逼停他的车……”
她的话没讲完,就只听见他在昏暗中低低地笑一声,嘲讽味十足。
她也觉得没趣,顿了顿,才又低声道:“孩子……”
“没了。”他盯着她,答得很平淡,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其实自从急救手术结束之后,一直都是保镖在病房里守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
他在医院里呆了近乎一整晚,却是第一次与她面对面。
狭窄的病床上,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苍白而又虚弱。即使盖着被子,整个人却仍显得有些单薄。
他目力极好,隔着这样远又这样暗,依旧看见她垂顺的眉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
她是真的在难过。
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孤独无助的、楚楚可怜的,就像一个需要人照抚的小孩子,眼角仿佛还有水光,在暗处莹莹闪动。
她很少哭,从认识的那时候开始,见到她哭的次数其实寥寥可数。
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悄无声息地收紧,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喜怒:“你求情求得太早了,怎么就没想过,或许林连城已经在车祸中死掉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她就惊疑不定地抬起眼睛,就连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