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一切的甜,尤其是苦巧克力的那种甘甜。这里的苦巧克力粉还不够浓,改天她要买含百分之八十可可粉的那一种。
她那双大眼睛不时瞥向街外,留意着每一个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愈来愈急促。她直直地望着咖啡店落地玻璃门外面穿着大衣、缩着脖子匆匆路过的人,心里跟自己说:
“只是咖啡喝得太多的缘故罢了。”
要是在珠宝店里,平日这个时候,那些慵懒的贵妇们才刚起床,装扮得一丝不苟,然后去逛珠宝店,买珠宝就像买一头可爱小狗似的,眼也不眨一下。
这世界多么不公平啊!
坐在门口边的一位老先生终于离开了。刑露拿起抹布和银盘子走过去清理桌子。这时候,寒冷的风从门外灌进来,她感到背脊一阵凉意,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高大潇洒的男人,手上拿着书和笔记簿走进店里。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瘦而结实,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毛衫和牛仔裤,深棕色的呢绒西装外套的肘部磨得发亮,上面沾着红色的颜料渍痕。他有一张方形脸和一个坚定的宽下巴,一头短发浓密而帅气,那双大眼睛黑得像黑夜的大海,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上面还有两道乌黑的剑眉,好像随时都会皱起来,调皮地微笑或是大笑。
他在刑露刚刚收拾好的桌子坐下来,书和笔记簿放在一边,投给她一个愉快的微笑,说:
“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
刑露瞥了他一眼,没笑,淘气地说:
“是啊!那位无家可归的老先生刚刚在这张桌子坐了大半天。”
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笑笑说:
“放心,我不会霸占这张桌子多久,我是有家可归的。”
“没关系,反正也只剩下大半天就打烊了,况且咖啡店本来就是这么用的。”刑露搁下手里的银盘子,从围裙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