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叫声。
悦子略微偏着头想着,客人,是父亲——律师尾形卓藏所关照的年轻律师通口哲也,并非稀客。我从来没有送客的习惯,为什么今天偏要叫我送客呢?
悦子没有再想下去,她放下笤帚,摘下围裙,跑到大门口。邻居的钢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激昂起来——还是肖邦的练习曲,作品十的第十二段《革命》……
通口哲也告别了卓藏,正要坐进自己的车里。他年纪比悦子大三岁,今年二十九。外表显得比年龄大,他很注意修饰自己,总是衣冠楚楚。从外表装束来看,看不出一丝不经心的地方,这大概是他天性的不苟和神经质性格的反映吧。
“失礼了,我以为你会多坐一会儿……”
悦子道别后,通口亦异乎寻常地、笨拙地点点头,眼镜内的一双细眼似乎放出和平常不一样的热切的光。
“对不起,今天因为有别的事……改日再来……”
奇怪,本来律师能言善道,可今天却结结巴巴地,好象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小姐……”他拉着车门,看着悦子,犹豫地叫道。
“什么?”
“不,没什么……”
通口哲也欲言又止,慌张地开动了车。车朝着自由丘车站方向驰去。悦子目送车转过弯后才回到门口。
哲也怎么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令人担心的事情,来找父亲商量吧。
然而,父亲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担心的影子,岂但如此,他的嘴边还泛着微笑呢。
“悦子,来,有话和你说。”
悦子不由自主地看着父亲,心中感到疑惑和不安。
那么……或许……
悦子的表情变得生硬了,刚才烧的信封的灰烬浮上了眼前,她觉得心灵的伤口又张开了。
走进书斋,卓藏背对着放满法律书籍的书架,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