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眺望着美丽的彩虹。这时,回首过去的三十年,一股无法控制的温情象潮水一般捅上我的心头,一行热泪不由地顺着我的面颊流了下来。
虹的生命是短暂的。两条七色的彩虹,在不知不觉之间颜色逐渐变淡,最后溶化在灰色的天空之中。这时,我如梦初醒,惘怅地叹息着环视四周。
三十年以前,这里也是一片松林。不知在什么时候,在松林的一角建起了一栋壮观的洋房。但它那灰色的墙壁,被长年的海风吹得很旧,窗户用铁制的生了锈的百叶窗封闭着。这所房子里边好象隐藏着充满忧伤的秘密。建筑物和人一样,也具有一种性格。至少建筑物和住在里边的人之间,多年来彼此都给对方以巨大影响。那么,是谁住在这所房子里呢?
我走近这所房子,看见快要倒塌的红砖门柱上的名牌是:
“千鹤井泰次郎”
千鹤井这个姓是一个很少见的姓。
这时,我听到我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一二岁的青年,他的两只黑眼睛正在以锐利的目光盯视着我。他有着显示丰富教养的宽宽的前额和显得充满忧伤的端庄的嘴唇,我马上就认出他来了。
“这不是柳光一君吗?”
“这不是石狩先生吗?”
两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的。
他父亲柳源一即是我高中时代最亲密的朋友。那时候,他时常戴着带两道白线的制帽到我家来玩,不过,那已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后来他父亲惨遭厄运,在北满服毒自杀了,他的遗属现在只有光一君一个人了。人在这种场合是很容易感伤地,我觉得仿佛又遇到了他的父亲一般,用微笑将泪水掩饰了过去。
“石狩先生,久违了。我最近刚刚从缅甸回国,还没有去拜访你。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呀?”
“我现在调到横滨地方检察厅任副检察长,就住在这横滨的郊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