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人,自斟自饮时,感极而泣,放声吟唱,这时的父亲总是双泪长流。
那时攒歧已不在府里了,可能是对父亲厌烦了,跑到母亲那边去了。滋于只记得乳母卫门对滋干和父亲都是尽心竭力,照顾周到的。她动不动就像哄不懂事的滋干那样劝慰父亲,特别是对父亲的过量饮酒,经常加以劝阻。
“您这么大年纪,没有别的嗜好,喝点酒也没什么,只是每当乳母这么一说,父亲总是难为情地低下头,就像被母亲申斥的孩子一样,温顺地说:
“让你费心了。”
老年不遇的父亲本来就喜好喝酒,如今愈加嗜酒了,以至每天以酒为伴,这也在情理之中,但其醉态越来越狂暴,越来越出格,难怪乳母这么担忧。父亲在乳母劝阻时,老老实实地道歉,可是,转眼就又喝得酩酊大醉,又是吟诗,又是哭闹,甚至时常半夜三更跑出去,两三天不回来。
“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乳母和待女们忧虑地叹息着,还派人出去悄悄寻找过。滋干虽然还是个孩子,也非常心疼父亲。然而,过了两三天,有时是父亲自己悄悄回来,溜进自己的房间睡觉,也有时是被人见到,带回家来的。有一次父亲倒在远离都城的荒野里,被人发现抬了回来,只见父亲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脚肮脏不堪,简直像个乞丐。乳母见了非常吃惊,“哎哟”叫了一声,眼泪扑籁滚落了下来,父亲十分难为情地垂着头,一声不吭,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头扑在被褥上。
“这样下去不是发疯,就是得病啊……”
乳母常常背地里这么念叨。谁想到嗜酒如命的父亲,突然一下子戒酒了。
滋干不十分了解父亲是出于什么动机戒的酒,这件事是乳母告诉他的。
“你父亲最近真令人钦佩,每天都在安静地念经。”
也许父亲不堪对母亲的思念,才借酒浇愁,可是又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