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代岚芳三郎的助手去了宫户座。虽然上了些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上下,光艳迷人,像个妙龄女子,根本看不出是男人。他演红叶山人的《夏衣》里的女儿时,我真的被她,不,是被他迷住了,真想晚上请他到家里来,让他穿上舞台女装给我看,哪怕一会儿也好,和他睡上一觉。我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老板娘听见对我说,你真有意的话,我就让他去你家。于是我的愿望竟然实现了,顺利地同了装。谁知要行事时,他却和一般艺妓的方式没有两样。就是说他始终不让对方感到他是男子,完全变成了女性。他盘着云鬓躺在枕头上,在被子里仍穿着内衣裤,技巧十分高明,实在是一次奇妙非常的体验。顺便说明一下,他并不是所谓两性人,完全具备男性的器具,只是通过技巧不使人感觉到而已。
无论他的技巧多么高超,我原本没有这种嗜好,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所以后来再设与同性发生过关系了。可是到了七十七岁的今天,已经丧失了那种能力的我,却对女装的美少年迷恋起来,这是什么缘故?难道说青年时代的若山千鸟的记忆又渐渐复苏了吗?不像这么回事。好像和已经衰退的老年人的性生活——虽然不行了,但也有某种形式的性生活——有些关联。
今天写累了,不写了。
门口。接着写昨天的事。进入了梅雨季节,阴雨连绵,昨天很闷热。剧场里有空调,可我决不使用这东西。就因为它,我左手的神经痛更厉害了,皮肤的麻痹更严重了。以前是从手腕到指尖发麻,现在手腕以上,直到肘部都痛起来,有时还越过肘部,波及肩膀周围了。
“你看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这么勉强自己,非去看戏不可呀。”老伴说道。“而且还是二流演员的戏。”
“别这么说。我只要一看到扬卷的脸,就忘记痛了。”
我遭到老伴的奚落,更加固执了,手臂也越来越感觉冰冷。我在外套上又加了一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