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时,他拖着东西正挨家挨户的送礼,有的不敢要,他便送给对方亲朋、族人。这中间未必没有恐吓之意。刑部之中几名总捕说起这事,多有唏嘘感叹,道这小子真狠,但也总不可能为这种事情将对方抓紧刑部来打骂一顿。
铁天鹰则更加确定了对方的性情,这种人一旦开始报复,那就真的已经晚了。
秦绍谦同样是发配岭南,但所去的地方不一样——原本他作为军人,是要刺配山东沙门岛的,如此一来,双方天各一边,父子俩此生便难再见了。唐恪在中间为其奔走争取,网开了一面。但父子俩发配的地方仍旧不同,王黼在职权范围内恶心了他们一下,让两人先后离开,如果押送的衙役够听话,这一路上,父子俩也是不能再见了。
或远或近的,在驿道边的茶肆、草棚间,不少的文人、士子在这边聚首。初时打砸、泼粪的煽动已经玩过了,这边行人不算多,他们倒也不敢惹宁毅带着的那帮凶神恶煞的护卫。只是看着秦嗣源等人过去,或是投以冷眼,或是谩骂几句,同时对老人的随行者们投以仇恨的目光,白发的老人在河边与宁毅、成舟海等人一一话别,宁毅随后又找了护送的衙役们,一个个的聊天。
待到夕阳西下时,又有一辆马车自远处过来,从车上下来的老人身形消瘦,似乎被人扶着才能行动,正是家中遭逢大变,已然病倒的尧祖年。不过,从车上下来之后,他挥手推开了旁边的搀扶者,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秦嗣源。
阳光从西面洒过来,亦是平静的话别场面,曾经领一时的人们,成为了失败者。一个时代的落幕,除了少数旁人的谩骂和嘲讽,也就是如此的平淡,两位老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年轻人们也不知道何时方能起来,而他们起来的时候,老人们或许都已离世。
铁天鹰对此并无感慨,他更多的还是在看着宁毅的应对,远远望去,书生打扮的男子有着些许的伤感,但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