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子上的一堆折子。
“狼子野心!”他喊了一句,“朕早知道女真人信不过,朕早知道……他们要攻太原的!”
桌上推下的一堆折子,几乎全都是请求出兵的呈文,他站在那里,看着地上散落的奏折上的文字。
“狼子野心,女真人……”过得许久,他双目通红地重复了一句。
周喆走回书桌后的过程里,杜成喜朝小太监示意了一下,让他将奏折都捡起来。周喆也不去管,他坐在椅子上,靠了好一阵,方才低声开口。
“朕心存侥幸……”他说道,“杜成喜啊,你看,朕心存侥幸,终究吃了苦头……”
杜成喜犹豫了片刻:“那……陛下……何不出兵呢?”
周喆的目光望着他,过了好一阵:“你个太监,知道什么。”
略顿了顿,周喆抬起头,话语不高:“朕不愿折了太原,更不愿将家当尽折在太原。还有……郭药师前车之鉴。杜成喜啊,前车之鉴……后车之覆……杜成喜,你知道前车之鉴吧?”
他喃喃地说着这话,杜成喜低着头:“奴婢、奴婢不该与陛下说政事……”
“说吧、说吧,都在说呢,说了一天了!”周喆站起来,目光陡然变得凶戾,伸手指向杜成喜,“你看看郭药师!朕待他何其之厚,以天下之力为他养兵,甚至要为他封王!他呢,一转头,投靠了女真人!夏村,不说他们只有一万多人,这万余人中,最厉害的,说是北面来的义军!杜成喜啊,朕尚未将这支军队握在手中,未曾收服其心,又要将他放出去,你说,朕要不要放呢?”
他摊了摊手:“我朝地大物博,却无可战之兵,好不容易来些可战之人,朕放他们出去,变数何其之多。朕欲以他们为种子,丢了太原,朕尚有这国家,丢了种子,朕害怕啊。过几日,朕要去检阅此军,朕要收其心,留在京城,他们要什么,朕给什么。朕千金买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