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的幽居令她显得消瘦了一些,原本脸上些许的婴儿肥因为成长而在消退,纵然依旧显得美丽,但此时已经很难以少女来称呼她了。有些复杂的情绪已经在她的眼底沉淀下来,像是在逐渐变成犹如钻石一般坚硬的东西,与她原本性格中的执拗却并不相同,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够看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辞花。”在窗口站了许久之后,她才淡淡地朝门外开了口。
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回答:“庄主。”
“叫陈凡……陈大爷过来一趟。”
“是。”
丫鬟披着蓑衣,在雨中朝下方奔跑过去了。房间里,名叫刘西瓜的女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手中捏着的信件已经看过许多遍了,初时的迟疑与她绝不会承认的期待过后,是浓浓的酸楚与无法出口的愤怒,然而到最后,这些去情绪也只化成了令人无言以对的、更为复杂的东西。
在过去闭关的,漫长的近一年时间里,她无法面对的除了参与营救的杜杀、陈凡等人,还有接下来真正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自己。她当然有想过宁毅将会对她交代这一切,她无法面对的,他或许会有些办法,但她没想到的是,最后盼来的,是一封这样的信。
那个男人,轻描淡写地跳过了这一切,将两人的问题只归结于私人的情绪,随后仅仅以几句话交代了,跳过一旁。这样的方式令她感到生气与恼怒,她多少是希望这封信过来,她看了之后,能够解决问题的——哪怕在清醒的认知里,她也明白这不可能——对方至少可以辩解,可以道歉,甚至哪怕是对当初的选择做出多余的解释,可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你有着憎恨我的理由”——他没有试图解释,最后的交代,看起来竟只有这样的一句话,仿佛是在说:你就憎恨下去吧。然而仅仅几句话的交代之后,他开始陈述大局了。仿佛是吃定了这边不会忽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