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倒也不用为此情景太过难过,此时虽然官府赈灾粮不多,但这些人中,还没怎么出现饿死的,只是难以吃饱也就是了。”那年轻人适当地开口安慰,随后道,“只是这天气眼见着要开始变冷,而附近的粮价,已经涨到三十六两每石了……”
“哼,若是下起雪来,三百六十两都涨得去!多少人过得了这个冬!”有人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句,那是人群中一名样貌敦厚的男子,他虽然衣着不错,但看起来就是常常下地做事,有一把子力气的人。说起这个,眉宇间有些阴沉。
众人多半也能想到这点,也是此时,一名原本在船弦边站着的颇有风度的公子走过来:“此次我濮阳家运过来的,一共有五百石米粮,我愿捐出其中三百石,赈与这些人,另外两百石低价卖了,收回成本,此后我濮阳家正在采购的一千五百石米粮,也比照此例办理。”说话这人,却是江宁濮阳家的接班人濮阳逸。
他这样一说,人群中立刻有人道:“我家的全捐!”
此时还要有人效仿,那先前说话的年轻人连忙挥手:“诸位!诸位!请听在下一言。诸位的心意,想必灾区的这些百姓都会心怀感激,但听在下一言,捐不得。”
他见众人朝这边望过来了,才继续说下去:“此次临行之时,我家东家就曾反复强调,此次赈灾,关键不在于给官府多少粮,而是要将粮价真的打下去,此次运过去的米粮,越多越好,而且一者只能卖,二者还不能真的卖价太低。此事归城里的何大人决定,但在下觉得,粮价三十六两,咱们恐怕就只能降到三十两左右,待打到三十两了,才能继续往下降。诸位若将粮食以几两一石的价格卖出,在下保证,不出一日,其中的九成,就会全都被屯粮的商贩大户吃下肚去,那样非但于事无补,反倒是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
这道理众人倒也想得到,年轻人顿了顿:“不过,诸位此次过去,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