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橙定定看着钱三:“他儿子叫什么?”
“单名一个磊字。”
“欧阳磊——”冯橙一字一顿念出这个名字,被淹没的记忆犹如巨浪,要冲破某种枷锁。
这个名字她一定听过!
冯橙不由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的呢?
心急去想,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好似被蒙了一层雾,反而看不清了。
钱三都快被眼前少女转晕了,又不敢问为什么转,只好老实等着。
冯橙重新坐下,看向钱三。
“姑娘您问。”
姑奶奶不来回走了就好。
“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他儿子是个学子……”
冯橙仔细听着,当听到“秋闱”二字时心头一动,再听到“同年”二字,猛然喊停。
秋闱,同年,欧阳磊——她想到了!
她成了来福两年后,也就是后年,有一日溜上街头听到了几句议论,说是一位叫欧阳磊的户部主事被罢官夺了功名。
议论的人纷纷感慨,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主事,因为父亲被查出多年前杀过人,十几年的书就白读了。
大魏律明确规定罪人三代以内子孙不可参加科举,欧阳磊的父亲多年前就犯下杀人罪,欧阳磊的进士功名自然要被剥夺。
引起冯橙注意的是议论之人提到欧阳磊是新科进士,鱼跃龙门不过一年。
那时候她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倒霉的主事与表哥是同年。
只不过经历了身死家破太多惨事,偶然听来的这几句议论对她来说只是一阵风,吹过也就散了。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欧阳磊这条线索对她十分重要。
倘若欧阳磊真有进士之才,他父亲以前与舅舅明明关系一般,临近秋闱突然热络有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