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真的能忍受张昭把圣人之学踩在脚下,丢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吗?
所谓的为竹嫣姑娘情伤而酗酒、买醉只是个幌子。他心中真正的痛苦是这种剧烈的冲突落在他身上。
现在,这莫非是天意?
一切结果,最终都交给张大帅自己的“榜文”去决定。他不再有任何的决定权、影响力。
那么,那篇文章是什么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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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下午。京中,白马书院。
最近一段时间,山长唐宽针对枢密副使、新秦伯张昭的言论越来越激烈。
而白马书院中的教谕和讲郎们基本赞同他的观点。
顺带这白马书院的学生们也同样在“痛批”张昭:祸国殃民,此獠当斩之以谢天下。
下午的明伦堂中,山长唐宽讲课,书院里的一百多名生员都过来听课。
弘治十七年是乡试年。今秋有秋闱。北直隶这边的秋闱已经开始。留在书院的这些生员全是没有参加乡试资格的。
话说,大明朝的科举,乡试可以视为读书人的生死大关。秀才、进士的难度都没有这么高。
搁在穷乡僻壤,提学大宗师也只能“矮个子里拔高个”,生员的水平很可能只是能写一篇通顺的八股文。
举人的难度,特别是南北直隶,江南等地,其难度远超后世的高考。概率非常低。
被生员们簇拥着,唐山长穿着灰色的道袍,儒生做派,朗声道:“今日与诸生会于此论道,不论制艺,不论经学,单论如今之局势。
我理学宗师,横渠先生有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今便到诸生继往圣之绝学时。今有国贼张昭,兴科学,抑儒学。更要严惩扬州、金陵敢言国事之生员,诸生以为此风可涨否?”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