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地拟出单子,再让小棠反复确认是否少了什么,务必要做到精确无误。
小棠看了单子,说道:“什么都好,就是何爷的衣服似乎少了点,用料也太普通。”
钟唯唯给钟袤准备的衣物足够多,从夏装、秋装到冬装都准备了,细棉的,纱的,绸的,大毛的都有。
何蓑衣的却只是几套长袍,用料也普通,只是棉麻葛布之属。
若是多心,难免会觉得钟唯唯待人不周。
钟唯唯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华服的。大师兄他不爱这个,他喜欢轻松自在。”
她还记得,当年大师兄一袭白布长衫,随随便便往山脚的集市上一站。
光风霁月,自带光华,就连乱糟糟的集市都显得清俊了几分。
原本高声骂人、吼人的婆婆大娘糙汉们,对上了他,不自觉都要变得文雅了几分。
哪怕就是过年过节,大师兄也是如此,一袭布衣,意态风流,不见他冷,也不见他热。
对着高官显贵,也是姿态挺拔,不见畏缩。
有些人,天生就不需要什么华服映衬,因为人家看到他,就只会看到他这个人,情不自禁忽略了其他东西。
小棠听钟唯唯说起这个,也想起来了:“那是,何爷自来不讲究这个,和陛下不同。”
重华和何蓑衣是不一样的。
他自小生长于皇家,哪怕幼年离开父母家族,隐姓埋名去了苍山,有很多生活习惯却是自小养成,没法儿更改的。
衣料不显眼,织工做工却都是最精细的,又有洁癖;
看着好像什么都吃,其实最是挑食,稍微不新鲜或是不合胃口,立刻就放下了。
脾气也不好,经常都是一副冷脸,看谁不顺眼,一定会发作;
就算想帮谁,起了好心,也不见得就有好话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