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跳,让孙媳哭了两遭,让公婆骂了几回,但却不曾动过孙媳一根手指头,人前也记得尽力护着孙媳。不掩喜恶,所以说是至诚。”
“不掩喜恶,所谓至诚。”老皇帝不置可否地一笑。摇了摇头,道:“他既然孩气,你却也跟着哭,那不是你也孩气?”
许樱哥低声道:“孙媳比他还小两岁呢。”
“不掩喜恶年轻时是至诚,上了年岁还喜怒于色那便是傻子了。”老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一刹那的恍惚和感慨。许衡觉着这是个好机会,正想意思意思地替外头跪着的张仪正同安六二人求情,就见老皇帝抬了抬右手,吩咐许樱哥:“去皇后那里罢,孝顺些,多让她欢喜欢喜。”
“是。”许樱哥悄悄看了看许衡,低眉垂目地行礼退了出去。待行至大殿门口,听到身后老皇帝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许卿,朕最近总是想起当年的事情。第一次认识你便被你指着鼻子骂,你这女儿颇有些你的风范……”
天空一片湛蓝,日光照射在琉璃瓦上,照得太极殿一片金碧辉煌,许樱哥眯着眼立在廊下,任由斜射进来的日光驱散身上的寒意。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眯眼看过去,只见正前方不远处并排跪着两个人,一是张仪正,一是安六。这二人不管平日在外头是副什么模样,此时都是一副老实样,跪姿十分端正,只是安六一本正经地目视地面,张仪正则急眉赤眼、满脸不平地瞪着她,仿佛是在问她,她不是说有难同当的么?怎地这时候跪着的就是他一个?
许樱哥朝他一笑,用口型表示自己去皇后宫中等他。张仪正瞪了她一眼,板着脸把头转开。
自太极殿至含章殿,走来不过是小半个时辰,许樱哥才入含章殿便立即被引至凤座之前。凤座下早就或坐或立了无数的女人,各式各样的香味儿混杂在一起可以熏得死的蚊子,许樱哥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稳稳地拜了下去。
“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