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慵懒地抚着松松的鬓角朝他走过来,看到他的狼狈样儿虽有些诧异。表情还是非常自然亲切:“三爷回来了?”
张仪正满是泥浆的袍子上滴着脏水,很快便将漂亮贵重的加丝毯弄脏了一大块,神情似是疲惫到了极点,一双眼睛却在闪着不明所以的亮光。他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许樱哥,面上带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和感叹之意。
他又怎么了?许樱哥皱了皱眉。接过绿翡拧来的热帕子递到张仪正面前:“三爷先擦把脸,热水马上就好。”言罢边往外走边吩咐众丫头:“伺候三爷盥洗。”
张仪正不接她手里的帕子,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不伺候我,这是要去哪里?”
许樱哥微笑着任由他握着:“我去让人给你熬姜汤。三爷伤愈不久便淋成了这样子,总得祛祛寒才是。”
张仪正扬了扬唇角:“其实你挺贤良的。不怒不怨,还很替我着想。”
许樱哥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道:“三爷说哪里话,我们是夫妻,我不替你着想谁替你着想?要是三爷哪天真觉着我贤良了。我才欢喜。”
张仪正晓得她是指自己早间才骂她不贤良,这会儿又说她贤良,遂低哼道:“你倒是挺能干的,翻脸无情,转眼有意。”言罢放开她大步走入到净房中。
男主人归家,丫头们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许樱哥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大力擦拭污水的芷夏和闻夏,忍不住去猜,张仪正到底遇到啥好事儿了,虽然狗嘴里仍然没吐出象牙来,但现在的心情和早上的心情明显就不同么。可惜她初来乍到,有心无力,不能知道他的动向。
铃铛拎着个盒子揉着手臂从外头进来,叽歪道:“三爷这杆铁枪可真重,仲夏那丫头力气好哇,我两手抬着抬不动,她轻轻松松就接过去了,真不愧是吃这碗饭的……”又凑到许樱哥跟前低声道:“三爷之前一直在前府场子里骑马练枪,后半晌王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