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冒氏越发生气:“就是想到这个我才更气!也不知我大嫂成日在做些什么,都快要做婆婆的人了,还当不起这个家,由着那寒门祚户出来的老妖婆和小妖精成日胡闹!”
鸣鹿和鸣鹤闻言,都垂下了头。鸣鹿越发卖力地搧着蒲扇,搧到鼻尖上都冒出了细汗,鸣鹤则转头隔着窗纱往外看,小声道:“前面就是和合楼了,三夫人不是早就念叨着要去逛逛的么?今日正好去瞧瞧,想来这个时辰里头也没什么人,真正清净。”
想起前不久许樱哥所戴那条出自和合楼的花丝镶嵌工艺红宝石项链,冒氏不由意动,正想开口让马车过去,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摸了摸鬓角,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和愤恨,恨声道:“去做什么?我的头面首饰都给那不要脸的抢了去,怎么见人?”
她这骂的是她继母老高氏所出的儿子所娶的媳妇儿小高氏。小高氏是高氏的侄女儿,婆媳二人沆瀣一气,成日欺负老实憨厚的冒老大夫妻俩,把个冒家折腾得不成样子。她今日归家探病,心想着太医是许家请的,药钱也是许家出的,老高氏的病也该好得差不多了,想来不会再折腾她。许樱哥姐妹俩潇洒出去打马球,她虽无人邀约,却也能回娘家散散心吧?谁想小高氏竟会不要脸到那般地步,假意把个一岁多的孩子塞到她坏里,硬生生抓住她头上的赤金步摇就不放,说是借去玩会儿,然后就说掉了,找不到了。
明显就是活抢么,冒氏哪里又是肯吃这种亏的,当下便说那是当初许徕给她的定礼,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小高氏就开始打孩子,又哭又闹的,说要卖了嫁妆来赔她,老高氏听说,就在病榻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着她的死鬼老爹,寻死觅活的,妹妹们则阴阳怪气。她大哥看不过就劝她算了,她大嫂还要把自己的金钗来赔她,她再不高兴也只有算了。现下她发髻上光秃秃的,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怎么逛首饰铺子?